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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近了。

他几乎一抬手就能揭开他的面纱。彼此离的这么近倒还是第一次。叶游牙屏住气，几乎能听的到那均匀而柔缓的呼吸，他半俯下身子，如此近的距离足够端详他光洁似玉的半边脸，漆黑到甚至泛起紫色的发丝看过去有几分邪气，他的睫毛弯成动人的弧线，这个侧姿让叶游牙异常清晰的看到他藏匿在黑发中的秀丽额头，那隐隐露出一丝红色的痕迹，那是，什么？

叶游牙忍不住的好奇，他一好奇就容易丧失正确的判断力，因此当他指尖几乎就要触碰到那抹幽深的发丝时，莲壬蓦地睁开了双眼。

他怔住。大脑一片空白。

莲壬的双眼像一湖无波的深潭，寂静幽深，泛着千回百转的寒意。他锐利的眸光像利剑般瞬间贯穿了叶游牙的身体，令他像被点了穴一般保持着那个俯身的近姿僵硬的一动不动。

叶游牙在对视的霎那间感觉到四肢泛起彻骨的寒气，继而像溺水的人一般手脚冰凉，想动，双脚却像灌了铅。他只能一眨不眨的瞪着眼看莲壬，并且在莲壬晶莹剔透的银灰色双瞳里看见倒映的自己。

他保持那个错愕的姿势和表情，直到莲壬轻轻抽出一只手，在带过一阵风的同时准确无误的抓起他的衣领。叶游牙只觉眼前一花，有短暂的头晕目眩，继而他像个布偶一样被莲壬轻松压制在榻间。

那是个容易引人遐想的姿势…

莲壬在上他在下，硕大的一张榻上他不情愿的玉体横陈，整个人呈“大”字状目瞪口呆的望着头顶的黑影。莲壬就是那抹黑影，杀意几乎是第一时间窜上他的眼底，瞳仁剧烈的紧缩一下，待明了对方的意图之后竟然又飞快的恢复冷静，淡淡而冷漠的望着身下的人。

这个不怕死的叶游牙…

从他进门起他就感觉到了，一直到方才他意识到他的动作原来是想要揭开自己的面纱，这个人，就这么想看看他的脸么？

莲壬微一蹙眉，整个人脸从始至终只出现过这一个表情，可惜叶游牙神游太虚，完全不曾注意。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头顶的那张脸…

莲壬轻而易举的擒住他的双手，一个反剪一手将他手腕按在头顶上方，另外一只手撑在叶游牙身边，保持着两人最后的间距。

他的乌黑的长发像水一样滑了下来，有几缕落在叶游牙的脸上，痒痒的，心也痒痒的。他的目光淡定冷漠，掩在薄纱下的脸应该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叶游牙注意到他露出的额头，那眉心处的红痕，竟然是…

一瓣莲花？

他的额心有一瓣莲花，醒目的红丝精妙绝伦，印在他眉峰之间很有几分朱砂印的味道。但不是女子的娇艳，而是一种冷冶的美感，诅咒一般的勾魂夺魄。

叶游牙看的呆住。却见他忽然开口，淡漠的声调里夹带着几分耐人寻味：

“王爷想看什么。”

“你的脸。”

那个霎那叶游牙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那么说了，说完有点后悔，这样也许太直接了，他会不会误会？

莲壬没有理会叶游牙的腹诽，扣住他手腕的指尖慢慢灌入力度，又道：

“王爷看到什么。”

“我，看到…”叶游牙像被鬼迷了心窍一样，痴痴的盯着他额心的烙印，呢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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