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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梨子白兰地25（第1页）

戴蒙将自己备用的盔甲交给贝尔隆，那套盔甲由黑钢所铸造，肩甲处用来装饰的龙头上还有红宝石镶嵌的两双眼睛。戴蒙的评价是，“穿上就一点都没有兰尼斯特的样子了，倒是像个坦格利安。”不过比起穿着绣满怒吼雄狮的棉衣上战场，有身盔甲还是保险很多。

由瓦列利安舰队打头阵，血石岛上的舰队倾巢而出，戴蒙也骑上科拉克休在天空中提供掩护。他们约定好，贝尔隆将在第二天黎明骑着沃米索尔从北侧绕过去加入他们，给出充分的时间让三女儿王国的守军去寻找援军，然后用龙焰将他们送进海底。

下半夜，贝尔隆坐在洞穴大厅的炉火前，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白昼时的石阶列岛炎热无比，夜里却潮湿阴冷。他借着炉火上加热了数次的烤鱼，小口喝着泰洛西产的梨子白兰地，那是戴蒙的军队在战胜三女儿王国时缴获的。心中在担忧，思索着自己回到君临后该怎么同国王交代。

“戴蒙的宫廷看起来就像是君临城外的贫民窟。”雷妮拉突然在他身后说道。

“还有他的王座。”贝尔隆指了指不远处的高台，“骨头、船骸、里斯人的弯刀，完全就是对铁王座的拙劣模仿，既没有火，也没有盐。迟早有一天他会厌烦在石阶列岛当国王的游戏的。”

“我很抱歉，现在冷静下来后，我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雷妮拉来到贝尔隆身边坐下。

“天亮了就骑着叙拉克斯回君临，向你父亲道歉，还有克里斯顿爵士，他当你的贴身护卫真是老遭罪了。”雷妮拉从贝尔隆手中夺过那瓶梨子白兰地，喝了一小口，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小心些，这酒可比维斯特洛的葡萄酒和蜜酒烈多了。”贝尔隆从雷妮拉手中拿过酒瓶，往嘴里倒了些，压在舌根下。

“你杀过人吗？”雷妮拉毫无征兆地问道。

“没有，没有亲手杀过，但我的部下执行我的命令时杀过不少人。”贝尔隆摇摇头，“你为什么不愿意嫁人？你知道的，王后都跟你差不多的年纪，马上第二个孩子就要降生了，再过一两年，七国的贵族们都要说闲话了。”贵族家庭的女性到了适婚的年纪还不嫁人，要么是脑子有问题，要么是脸有问题，当然，如果家族的钱包够鼓，那都不是问题。

“去他们的。我亲眼看着我母亲在生产我弟弟的时候咽气，她的母亲也死在产床上。我发誓我绝不要那么死去，我情愿像伊蒙王子那样被密尔人的弩箭夺去生命。”

“我记得你外祖母的故事，当时我父亲打算娶她，但最终她选择嫁给艾林公爵。”艾林公爵当时比丹妮菈·坦格利安公主年长二十岁，他长女的年纪都比新婚妻子大。丹妮菈公主在选择自己丈夫的时候非常挑剔，用不同的理由拒绝了很多大贵族，除了贝尔隆的父亲泰蒙德公爵，还有博蒙德·拜拉席恩公爵和“海蛇”科利斯伯爵。人们说，最原因是公主的智力有问题，这一点贝尔隆肯定不会在雷妮拉面前提起，“但你是铁王座的继承人，你也得有继承人，难道拱手让给你弟弟吗？天知道他在海塔尔家族的影响下长大，身体里还有多少坦格利安的灵魂。”

“我父亲很可能会立伊耿为继承人，他的第二个命名日马上就要到了，所有的大贵族都会出席，我第二个命名日的时候可没有如此盛大的活动。”

“怎么说伊耿也是个男孩，遵循安达尔传统的贵族们乐意看见此事，所以你更不能给他们借口。”

又是几口烈酒下肚，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开始暖和起来，在洞穴中湿冷的夜晚，这可比披上厚重的毛皮要有效不少。

“你有过情人吗？”雷妮拉转变话题的速度快得有些吓人。

贝尔隆还是摇摇头，“我生命中大部分时间，都是背负着私生子的名声在活，没有哪位贵族小姐会如此愚蠢。在继承凯岩城后我又忙于政务，真不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挤出这么多空余时间的。”

雷妮拉像是着了魔一般，想去吻贝尔隆的面颊，却被后者推开了。

“在你父亲气消之前，最好别再做错事了。”

“兰尼斯特大人。”一名士兵向贝尔隆和雷妮拉跑过来，“天亮了，大人，是时候出发了。”

贝尔隆站起来，将空酒瓶随手丢进炉火里，然后转身对雷妮拉说：“马上回君临，别再犹豫了。”

离开戴蒙亲王的石窟宫殿，来到沃米索尔休息的石头山下。一名留守血石岛的老军士负责给巨龙喂食，但他和他的手下都很怕接近巨龙，只好捆住绵羊的四只蹄，扔到石头山上去，等待巨龙自己靠近食物。老军士告诉贝尔隆，沃米索尔的食量比科拉克休大不少，一天就吞了二十多只羊。

在戴蒙的计划中被当作诱饵的，是一座被称为“螃蟹洞窟”的小岛，岛屿虽小，但其东侧有一座完全是石头构成的山，山内的洞窟在三女儿王国的士兵多年的开挖后已经变成了一座坚固的要塞。几年前，戴蒙亲王就是在这里手刃了克拉哈斯·达哈尔。贝尔隆在确定好方向后让沃米索尔飞到了云层之上，以此来掩盖自己的行踪。

“螃蟹洞窟”并不难找，在戴蒙与他的舰队开始了对岛屿的攻击后，当地守军不知点燃了何物，一团黑色的烟柱直冲云霄，从高空俯瞰下去，维斯特洛人的舰队在岛屿外分成了两股，准备封锁周围的海面，戴蒙亲王与科拉克休不见踪影，应该是按照计划，在现身后就立刻转向去袭击其他岛屿，转移三女儿王国的注意力了。